十七年
(一)
我许愿,过一种透明的生活
作一个专门培植十样锦的花匠
雨来时,躺到宽阔的叶下
嗅着潮湿的土气
用委婉多情的调子,追忆
红豆怎样坠入时间的孔隙
嘘——要低声
不准搅扰了潮湿的秩序
黑暗粘在一系列破画片上
回到屋内,还来得及听一支柴可夫斯基
还会想南国与海。
(二)
松鸦敲响小村的星期天
晚饭时,我们取笑
一锅晚熟的酸荸荠,像
取笑句“革命”一样容易
天刚擦黑,影子还在台阶上
泄水池里长满绿色的死亡
怀着有罪的心情磕头,理解
也随我们磕头
有时候,我们也忘记
会幸福的。远方
从风雪中返回一间屋子,返回
一个不可拒绝的承诺。
红色素来害怕冷淡
生于此世,便注定互相支援。
(三)
干裂的松塔仍在祈求无望之福
共同体内也有光的界限
每一立方真空,我嗅见白色的坠落
无数个词麇集到我身上寻找出口
向月亮借取廉价的勇气
向粮仓请教不声不响的本事
但,我还是喊出了
一个德国男人的绝命之笔:
“停!”
(今天的副标题叫千千拿到了期中作业,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