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弃泳池的下午
在一面红色的圆牌下,他燃起一支烟
“我从太阳下出发,回到此路不通的所在。”
他知道他们还会回来,回到
那一年,把玩世界如同一个水球。他们自己
也在雨天被海豹顶在鼻子上戏弄。
“你为什么要发明水?”
他们嘲笑上帝,嘲笑
一切试图赚取他们希望的词语。
在这个约定以外的地方,他们
赤身裸体地超越重力,让新生再度惠临。
没有人记得那个最先引路的男子
身影在浪间摇摇,像溺水而亡的阿波罗
他跪在岸沿,脸上熨满近乎透明的悲伤:
为即将用蛇吊死在珊瑚上的朋友,和
一位住在鲨鱼腹腔的长鼻子遗老。
现在,只有他和负灰的蛛网互换眼色了
重复也是一种变化,被海水腌干的肺肌
从此在烈日下,忍耐呼吸长久的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