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表
平静的时候才去看海
也看落日,和许多年前
姓王的少年目击的那只小白鹜
也许是另外一只。谁知道呢?
它最后是钻入了晚霞的深渊,还是
落在岸上变成一粒雪。
今天的他倦于舒展自己的核,沿途
没有遇见任何的红,或白,除过
左手攥紧的那罐过期打折的樱桃奶啤。
他快而立了,腆着不威风将军的肚子
抽烟频繁如读残卷本的水浒
许多年来一直盼望母亲的幽灵钻出缝纫机
再做一次鱼香肉丝盖饭,或许
他该寄希望于他的儿子,他会有的
像他有过的许多,爱的徒劳。
他会看着那个小东西在阳光中膨胀
婀娜成一朵内心腐烂的白水仙。
这是一个普通的傍晚,他普通地
走在沙上,每一步都像一生一样广袤。